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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上虽无怒色,只是笑容越发清淡,眸子里含冰压雪,并无一丝一毫暖意,冷冷道:“能不能把你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毛病给改改?”
她筷子上的凤爪应声而掉。
其余三人皆盯着她看,似是忍不住要为易柏这句话拍手称道,不防他再追一句,那些人面上赞赏之意立时便被抹平。
他道:“我累了,这几日折腾的够呛,你陪我回房休息!------三位哥哥还请宽坐用膳。”
英洛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色咽了咽口水,唯有狠心镇压下举箸的念头。最近筹备婚事,府中再无节余,这饮食可就差了很多,难得今天菜色齐整,提升了好几个档次,她原本准备不顾形象大吃一顿,看看桌上不动如松端坐的三个男人与站起来的新郎倌,只感觉头疼无比,差点要冲着远处桌上的英田喊一声:爹啊,您老可害苦女儿了!这几个人,岂是我能摆平的?
易柏哪容得她有反驳的余地,手一伸,牢牢将她一侧手腕扣住,淡笑道:“各位慢用!”拖着她正欲离开,却见门口进来一年轻护卫,俯在华彻耳边说了些什么,但见他眉头紧皱,失声道:“大哥……”
那侍卫亦是紧紧盯着周峥,华彻正与周峥耳语,门口又奔进来一队禁卫军服色的兵士,内中一人上前来亦是小声禀报一番。英洛本注目那队人,突见易柏凝神细听,面色乍变。她手腕被扣,只得拿另一只手去捅他腰侧,小声道:“他们说什么?”
这小动作却是亲昵之极。
易柏回过头来,面上笑意不减,且微弯下身来,将唇搭在她耳畔,几乎算得上是肌肤相贴,凉凉的气息扫过她幼细滑润的颈子,平地惊雷道:“他们说,太上皇李晏找到了--------”
英洛昨日为这事忙得昏了头,此时哪管人多处正有好几十双眼睛看着她们,旁的人不说,那三夫均冷冷瞧过来,她一时也未曾留意,遽然转头,只感觉唇上触着了什么冷凉软润的东西,还未反应过来,剩下那只手也忙忙揪着易柏的胳膊,小声急切道:“在哪?”
易柏瞳孔瞬时放大,身体一僵,眼角处见那三夫面色越发不善,他反倒放下心来,偏要做出那亲昵甜蜜之态来,将她纤腰轻揽,小声在她耳边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你?!”英洛气结,后知后觉发现二人贴的极近,自个儿纤腰正握在他手中,他空出一只手来,只沿着她尾椎骨缓缓抚摸,虽说隔着十月的夹衫,她犹觉后背火烫,只急出一身热汗来。
猛听得椅子刺目的响声,却是夏友面色铁青,率先站了起来,华彻随后,唯周峥颇停顿了一回,方缓缓站了起来,招手道:“洛洛,过来,有要紧事。”
英洛被易柏搂在怀中,挣得几挣却未挣开,遂向他怒目相向。谁知其人云淡风清一笑,端的润雅舒柔,君子之仪。旁的人看起来,这新婚夫妻恩爱和美,眉言含嗔传情,新郎倌不舍的将新娘牵过去,谁人会知他暗地里动了手脚,英洛早半个身子无故酥麻,心内暗恨,却不得不倚在他身上缓缓走过去。
这一夜腥风血雨。
《大周历代帝王史》载,宣熙元年十月初九朝,宣熙帝李晏失其踪,御林军大肆寻找,未果。向晚,禁中军士在帝京外城南门明德门外十五里地寻得其踪。惜哉宣熙帝,手足耽耽。先帝二皇女李安趁少帝年幼,欲行篡位专权之野心,将宣熙帝挟持至此,帝本身染重疾,至此香消玉殒,一代帝王丧于手足之手。忠勇候周峥临危受命,射杀逆贼李安,使其与帝同丧于明德门外。
至于真正的历史,从来不在那几页薄薄的书册之中,而是掩藏在那深邈辽远的星辰之后。英洛后来每每读到这一段传记,便要忍不住冷笑,脑中不由便浮现出了那夜的情形。
当日禁军与华彻的暗人前来报讯之时,天色已昏,英府座中宴席已近尾声。她五人向在座尊长告罪,便退回了后院,部署一番,从后门而出,真奔明德门。府内座中之人只以为这四夫一妻定是回后院打这眉眼官司去了,也只笑叹,到底是年轻夫妻,爱怨痴愁俱在浓烈时候。
易柏既是嫁进了英府,周峥虽心内有怨,待人却向来磊落,易柏既知一言半语,他遂将此行危惧提及,哪知易柏却道:“我既嫁进英府,便是府中一份子,妻主危难,我岂有趋吉避劫之理?今日大喜之日,当然夫妻一体,福祸共担同进退。”
他旁边站着刚被他解了禁制的英洛,闻听此言不免嘴角暗抽,正巧被他看在眼里,却是暗里又添了一层思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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