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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夜初以为自己会失眠，但太医开出的药方有安神的，他喝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但这一夜他一直都在做梦。

一会儿他在与尚冰凝浓情蜜意，一会儿他在战场上绝望地嘶吼。一会儿他意气风发戎马天下受人敬仰，一会儿他竟面无表情地给他与尚冰凝的孩子喂下了毒药！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他感觉自己头痛欲裂，真实与梦境，曾经与现在，所有的记忆都混乱地搅在一起，让他不得清宁。

水绫面无表情地端着饭菜进了屋，带进来一股寒凉之气。

她把饭菜放到桌子上，冷冰冰地说：“将军请吃饭。”

段夜初一看是她，不由得叹了口气。

“绫儿，你还在生我的气吗？我的确是瞒了你一些事情，但是我也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……”

水绫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：“将军的苦衷还是留着自己回味吧。反正我是没听说过，自己有苦衷还要把别人拉下水跟着他一起受苦的。”

段夜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
水绫也不欲与他多说，因为她知道说也说不通。

在这些古人的心里，总觉得女子就该是贤良淑德以夫为天的，一个男子三妻四妾就是常事。

即便是她曾说过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，只怕段夜初也不过听完之后一笑了之，根本就没有在意更没听进心里。

既是如此，她也没必要对牛弹琴。

段夜初见她的态度这么强硬，也不由得有些生气。

他突然想到了什么，皱眉问道：“那个女人怎么会愿意让你来伺候我？”

水绫一听就炸了。

这该死的男人是怎么做到一句话里一堆雷的？

“什么叫那个女人？她是你的夫人，是你的妻子，是你在战场上生死危机之间替你挡箭的人！是即便知道你这辈子都废了也与你不离不弃的人！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，你长没长良心！”

“还有我不是来伺候你，我不是你的奴婢，我只是奉夫人之命来看着你别饿死了，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！”

段夜初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。

那个该死的女人又是使了什么妖法，竟然把水绫都忽悠得站在了她那边！

他想让水绫去把老夫人请来，但想了想，他还是先吃了饭，而后去了老夫人的院子。

老夫人见他今天精神不错，欣慰地笑着：“初儿，身子可还有不适？有哪里不舒服的，你就请太医，千万别自己忍着。”

段夜初敷衍地笑着，和老夫人闲聊了几句后，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。

老夫人知道他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，便笑而不语。

段夜初神色猛然一变，眼里透露出无比复杂的神情来。

“娘，尚冰凝那个女人就是个妖怪，她很邪门的，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她！”

老夫人大吃一惊。

她本来以为儿子是要说那个平民女子的事情，没想到他居然扯出这么离谱的话来。

“初儿，你这是怎么了？你是不是生病发烧有些烧糊涂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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