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自从回到了咸阳,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舒畅了。他现在不和赵姬住在一起了,被子楚用他已经大了为由丢了出来。嬴政无所谓,甚至是有点高兴的,他真是有点受不了赵姬的粘人劲。
但是子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,无非就是“云鬓花颜金步摇,芙蓉帐暖度春宵。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”之类的。他一点也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。
倒是穆生风每天早上起来满脸通红,嬴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,不像想象这家伙的耳朵是多好使。
太医每天都回来给嬴政看两眼,开了一堆的药。虽然难喝,而且原材料诡异——嬴政完全不想知道究竟都是什么——他怕知道了就喝不下去了,但是的确是有效的。
穆生风推开门的时候,差一点被那药味给熏出去,他捏住鼻子:“你到底都在吃什么?”
嬴政放下碗,他从来不问成分,他真的怕自己吐出来。就算是他疑心病再重,也不问,但是试药是肯定的:“服药。”
穆生风一脸惋惜地看着嬴政:“真可怜,我从来就没吃过药。”
嬴政瞥了他一眼,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,挥挥手,舜英便把碗都撤了下去:“你的运气好。”
如果可以选择,谁想吃药?有时候嬴政咽下去一半都能呕出来。
穆生风听到嬴政的话,有些意味不明地说:“你的运气也不错嘛。”
嬴政道:“这些是改不了的事情。你比我幸运,我也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幸运。”
不过是身体不大康健,但是在战国,又有多少人愿意用健康换来荣华富贵。
穆生风被嬴政一顶,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起因经过结果都被嬴政猜到了。他不禁有点发毛,这小鬼说话和成年人一样。
他说那句话完全是有感而发,从蓬莱出来以后,便遇上了那些和蓬莱整洁明亮格调不同的地方,那真是藏污纳垢,乱世之中,又有几个人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?
说白了,他心里挺难受的。因为移情作用,不由得口气重了点:“对不起。”
嬴政微微一笑:“先生的话并没有错,又何必道歉?这天下便是如此,内有七国争霸,外有大月氏侵扰,生不由己,命不由我。”
穆生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,听嬴政说这些话很是违和。
“不过……”嬴政看向穆生风,“这却是必然发生的事情。”
听到嬴政的不过以及后来的转折,穆生风才觉得,这才是嬴政的正确打开方式。
“先生诧异吗?”嬴政倒是误解了穆生风的表情,“周王朝的统治已经不适合现今了,春秋战国礼乐崩坏,这何尝不是不破不立呢?”
不,我一点都不诧异。穆生风是个很相信自己直觉的人:“那你说,什么统治合适?”
嬴政抬起头,嘴角勾出一丝笑,但是这笑却不带一丝温暖,反而多了凌厉:“政不才,愿扫平六国。”
穆生风恍惚了一下,这真的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说的话吗?
嬴政语气加重:“先生可愿帮我助天下提前结束这乱世?秦国自商鞅变法以后便有强盛之势,六国皆不敢掠其锋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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