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等到她夫君走开,闻洛克制不住上前询问。
他嗫嚅半晌,迎着芝芝颇为平淡的目光,轻声道,
“你过得好吗?”
芝芝觑了他一眼,思索片刻,答,
“还行。”
沈敬之虽然经常会让她烦,但其他时候还是很听话的。
闻洛扯扯嘴角,一阵风吹来,风沙闯进他的眼眸,他努力睁大眼睛,试图看清芝芝此刻的模样。
这时,一个人沉默地走到他身边,恭敬地朝面色阴沉的男人低头,
“沈大人,我弟弟冒犯了您家眷,我很抱歉。我会将他送去北地,此生不再回京。”
沈敬之勉强满意地点点头,“滚吧。”
闻洛感觉沙子怎么也揉不掉,他拼了命地睁大眼睛,可是模糊不清的视线让他无法窥见外界。
他转头看向他哥,哀求道,
“哥,你帮我吹下眼睛可以吗,好像进沙子了。”
闻湘望着眼泪止也止不住的闻洛,内心叹了口气,
“走吧,离她远远的。”
留在京城,迟早会被沈敬之杀死。
闻洛不愿意,他使劲回头看,但是无论怎样努力都看不到,就像他苦苦寻了她这么多年,一次又一次落空一样无能为力。
路有尽头,闻洛还是被拉上了马车,他像个幼童一样趴在闻湘腿上,哭的泣不成声,
“哥,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啊——!”
·
芝芝在崽崽三岁时,与卢家夫妻相逢。
沈敬之把他们接了过来。
秀娘与三个孩子相处的很好,卢大成更是同沈敬之一样宠溺孩子。
某一天。
秀娘无意提起下河村的几户人家。
“你还记得你幼时的好友吗?嫁去县里的柳二娘子,还有嫁给县尉的徐三娘子……她们啊,都入大狱了,来年就要上刑场呢。”
晚上,芝芝看着依旧俊美斯文的沈敬之,问道,
“你都知道了?”
嗯?
沈敬之疑惑看向她,随后笑道,
“娘子是说下午岳母跟你说的事吗?我确实知道,夫人——”
他沉沉叹口气,说道,
“你还是心太软了。”
让他们过得不好有什么用,杀了才能泄他心头之恨。
“我们该睡了……”
沈敬之不想在床上聊这些肮脏的事,污了芝芝耳朵怎么办?
他可舍不得!
芙蓉帐遮住吟哦暧昧,月色朦胧,掩盖了满室旖旎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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