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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分清……喜欢?”
加子笑了,眼前女孩眼眸稚嫩,竟与她如此相似。
“小念,你分得清自己的喜欢是喜欢上一个人,还是喜欢上喜欢这种感觉?”
“啊?”许念捋了捋,看向加子时眼神依旧疑惑,加子不由笑道:“是不是很绕?”
阳光正好,微风送凉,加子浑身充满对岁月的温柔,樱花树在她眼中轻轻摇曳。
“我当初听到也是绕,但你猜,是谁跟我说的?”
只能是她了吧,许念想,“小百合的母亲,优子阿姨。”
“是哦,可能你没什么印象了,毕竟她离开得早。”
许念摇头,“不,我记得,她很温柔。”温柔到将难得的母爱都毫不吝惜地给了她,与小百合无异的母爱。
只是非常可惜,樱花般柔丽的女子也如樱花转瞬即逝。
加子听完捂嘴微笑,“可你不知道,她年轻时的壮举。”
许念听出点苗头,“是与齐藤叔叔有关吧。”
加子果然含笑点头,其实也不难推测,小百合的母亲是落魄家族的闺秀,虽称不上大家名门但最终嫁的人也不会是齐藤辉。当年,齐藤组都还没个影,齐藤辉还只是名不经传的街头小头目。许念曾听小百合说过,优子阿姨本来是有一门亲事。但碍于逝者,许念不好多问。
加子这时对她俏皮眨眼,“要不要听听?小百合都不知道。”
许念放下编织,洗耳恭听。
优子的确有门指腹为婚的亲事,在两家的助攻下,优子就如寻常传统日式女人柔顺地接受命运。与他虽没有一见倾心的惊艳,但日子很长,优子渐渐培养出与他相关的感情,而怀春少女的烦恼倾诉成为加子每日必修课。但,有一天,优子不再倾诉。几日后,沉闷的少女重展笑颜,她说——
加子,我不喜欢他。
“唉?”
“小姐的确是这样讲,我那时还以为她在逗我,毕竟向我絮叨喜欢的也是她。但她只对我说,‘我只是喜欢,喜欢的感觉’。”加子轻叹,“虽然那时我也不太懂,但现在想来,如果当初没认清那可就糟了,无论是对小姐还是对那位少爷。”
‘他的确很温柔,待我也很好,从小到大,接触最多的同龄异性就是他。我对他的确抱有好感,但那与喜欢完全不同,他对我或许也一样。若不是家中安排,我与他根本不会有如此交情。’
“那时我就问,‘那你怎么现在就分清了?’那时,她盯着手十分认真。”
‘因为我发现,喜欢他不过是我下意识的催眠……遵从父母的意思,我必须得喜欢上他,所以就在好感的基础上自我催眠。因为从小到大,我与他接触最深,他的行为举止以及笑容对我都十分熟悉,而我每天都要催眠无数次,在心底埋下喜欢的种子。结果很好,他的笑容每次都会让我心跳不止。’
“然后呢?”
‘但是,这样的种子发不了芽……从无动于衷到心动,他的笑颜得在我眼前出现几十次,一次次加深印象,然后到梦里都是她。但到后来,几百次也唤不起我的回应,这种催眠是有时效的。而我也发现,心中美好的感情丝毫未减。或许,我只是喜欢被喜欢浸润的我。’
“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多看少女文学了,但是拥有少女心又不丢脸,还是难能可贵,因为还能拥有。”
“=-=您是在暗指我没有吗?”
“不=皿=小百合才头疼,好伐?!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嗯……早知道就不该带她去散心,也就不会遇见小百合的死鬼老爸,一回来她就对我说,‘加子,我遇见我真正喜欢的人啦!百分百确定!’那时我还为她高兴,但当她说完人后,我就垮了。”
“齐藤叔叔那时很糟糕?”
“寸头黑发小混混,满街揍人他最浑。”
“=-=那的确很崩溃。”
“但我万万没想到,小姐居然也能那么浑!”
‘加子,我要翻墙,麻烦你给我打掩护。’
‘加子,他说我烦〒▽〒’
‘加子,他为我受伤了,怎么办?!’
……
“诸如此类的话,比之前絮叨的话还要多。我那时很愁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就连我也不看好,更何况小姐的家人。而且,他也不可能登上更高的高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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