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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伤口一到冷天、阴雨天就疼,疼得狠了也只是哼唧两声。
拂拂认命地叹了口气,这颗老母亲心啊作祟,心顿时软了半截,动了动唇,再也说不出什么硬话。
扶着牧临川到床上安顿了下来,端起早已煨好的醒酒汤。
碗沿烫得她浑身哆嗦,斯哈斯哈地忙吹了两口,给他灌了进去。
人在屋檐下,所谓的重骑兵又不知道在哪儿,除了哄着孙循能干什么?
而牧临川也是这么身体力行地去做的,为了替她出气杀了韩媪,又强撑着喝了这么多酒,扯着笑奉迎孙循,收拾局面上这些烂摊子。
牧临川他软得就像是一滩烂泥,好不容易搬到床上,伺候好了,便闭着眼失去了意识。
等到半夜的时候,陆拂拂是被轻微的闷哼声吵醒的。
睁开眼,揉了揉眼睛,错愕地发现,她竟然是趴在床边睡着了。
想到床上那位祖宗,赶紧端着烛台俯身去探牧临川的状况。
牧临川眉头拢得紧紧的,面色狰狞,被烛火一照,尤为可怖吓人。
拂拂伸手掠了掠他汗湿了的乌发,忽而听到了少年低沉的嗓音,听上去倒是神智很清醒。
“陆拂拂,你当我为什么杀了韩媪。”
陆拂拂端着烛台,束手无措在了床边:“为、为什么。”
少年坐直了身子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她冒犯你。”
拂拂更僵硬了:“就算……就算她冒犯我,你也不能杀人啊……”
牧临川淡淡道:“杀鸡儆猴。”
“陆拂拂你给我记住了,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。”牧临川嗤笑了一声,眼里凉薄得厉害,似有杀意浮动。
“我今日给孙循那老匹夫拍马屁,就是为了你不用给人拍马屁。”
他敞开胸口,安然歪在床上,脸在阴影里。
昏暗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,像只黑夜中的野兽,辨不出喜怒。
“我们两人只有一人做这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事就够了。你太蠢不行,我倒是能做。”
或许是酒意上涌,头痛欲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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