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月中旬的一个深夜,宋辞为唐桢诞下他的第一个孩子。林菡提前找了熟人,让她住进了一间私人医院。从宫缩到开宫口再到孩子出生,前后不到六小时也没什么痛感。
四十平的屋子里,生产、护理、日常,一步到位。林菡把洗完澡的外孙女报到床边,宋辞微微起身接过孩子,低头注视。
“茴茴,妈妈的茴茴宝贝。”孩子还不怎么会吃奶,宋辞捏平自己的乳头送进她的小嘴里,“宝宝,乖。”
林菡站在一旁,心中感慨万物神奇。宋辞才刚为人母,就已经得心应手。
凌晨三点,一切都回归了安静。宋辞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小宝贝,嘴角上扬。这一年的生活就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,好在终点没有让她失望。
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,荒原丁香,回忆欲望,所有事物都被参杂催促。也许曾经她也这么认为。只是从今往后,她将不再苟同。四月,将会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个月。
“一定要走吗?”机场,戴似东拉着宋辞的手依依不舍。他才和茴茴小宝贝相处了不到一个月,他不想这么早就接受分离。
“我的交换时间到啦,而且……”宋辞抱紧扒在自己胸口睡觉的小宝贝,抬头笑说:“我和宝宝都想爸爸啦。”
戴似东看着眼前充满希望的宋辞,回想和她的第一次见面。替她难过,也替她开心。难过她一个人走了这么坎坷的一段路,开心她即将要迎来美好的生活。
“加油。你会幸福的。”戴似东揉着她的后脑勺:“走吧,飞机要起飞了。”
回国后,宋辞再三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和女儿,林菡才心怀不舍,飞回家准备去和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宋柏扬坦白。
周一,把孩子交给临时保姆,宋辞去了一趟学校。唐桢的办公室大门紧闭,来来往往不见有学生寻他。她只好另寻帮助。
“高老师。”宋辞敲开高芃的办公室。
“宋辞?你回来了?”高芃看见她也是惊喜。
“老师,您知道唐教授今天没课吗?”
“唐桢?他去Q大做客座教授去了。”
“Q大?”西部的一个大学。
“你不知道吗?”高芃惊讶:“去了小半年了。”
“是吗。谢谢您。您能给我一个那儿的详细地址吗?”
“我们聊聊?”高芃打量了片刻宋辞问道。
学校外一间咖啡厅,这个点学生们都在上课,没什么人。
“喝点什么?”高芃递给宋辞菜单。
“开水就好。”
“这一年过得怎么样?”高芃看着喝水的宋辞,主动开口。
“挺好的,多谢关心。”宋辞放下水杯,朝高芃笑:“您呢?”
“我也挺好的。”高芃看出宋辞有点不自在,思索片刻才继续开口:“你走后我去过一次唐桢家。”果不其然,水杯上的手立马收紧了。高芃不动声色:“是去给他送请柬。我结婚了。”说完伸出自己的手,摇了摇。
宋辞心底大松一口气。
“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酒,盯着电视发呆。”
“没过多久,他就申请了去Q大。”
“既然回来了,就别再走了。”
回到住所,茴茴刚喝了奶睡着,保姆坐在旁边看着她温柔的笑,见她回来转头低声和她说:“茴茴长得真好看,我带过这么多孩子,还没见过她这么漂亮乖巧的。”
宋辞走近和保姆并排,也默默注视睡得正香的茴茴,忽的周身便充满了力量。宝宝,妈妈去找爸爸。
在保姆的帮助下,宋辞打包了一堆行李住进了唐桢家。这个老古董,不到万不得已就死不改变。宋辞得心应手的使用家里的任何东西,看的保姆瞠目结舌。两人一起把茴茴的各种用品分区域放好后,保姆下班。宋辞则是抱着睡醒的茴茴出了门。
“宋……宋辞?”唐棠手把着门框,目瞪口呆:“这……这是?”宋辞回来了?怀里还抱着个娃?
唐棠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和好奇,茴茴被吓得哇哇大哭。宋辞把她抱紧,嘴里不停地安慰:“妈妈在,妈妈在这,宝宝不哭。是小姑啊,是宝宝的小姑姑呀,不要怕不要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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