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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嘿嘿一笑,抬头看他,“好像又有一个叫琴的女人。是一个关于弹琴的故事。谁知道呢?我也是道听途说。不过,本来神话都是想象出来的,真实才是不需要的。真正的真实,是那些给予人们的感动。古希腊的神话里充满了爱恨情仇,神和人一样,都是有感情有爱恨的,所以才充满了杀伐和战争。英雄的塑造离不开战争。而英雄的成就,则离不开美人。冲冠一怒为红颜,哪里都一样。这才是真男人。”
沈天宸勾唇一笑,更紧了揽紧了她,心中却不由得开始揣测她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,还是真的有什么含义。
接但不管她出自于什么心思,他都知道,自己现在所做的事,已经基本和希腊神话里那些背景的男主人公差不多了。
为了一个女人,“背叛”了对自己有过知遇之恩的贵人。
如果所有的故事,注定的都是悲剧,那么他的结局,似乎也没什么悬念。
现在出路在哪里,他也不知道。
而最可笑的,最关键的是,他如同被什么推助着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原罪,这个女人,若真的哪一天一睁开眼就想起了一切,他又能得到些什么?
放手不可能。就算是真放手,他也已经无法交代。
不放手,他没办法对自己和母亲交代。
放手,他同样对自己无法交代,更对她无法交代,亦对傅明珠无法交代。
既然早已断绝了一切的可能性,那就只能继续走下去。他被自己给困死了。
傅明珠说的没错。只要她什么都想不起,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。
反正进退他都已经和陈嘉生无法并肩,那么只能护好自己的立场。
他的立场里,只有她和他两个人而已。
简化之后,也无非如此而已。
“对了,你知道吉纳斯太太的故事么?”她突然问。
沈天宸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她笑了笑,幽幽说道:“这个也是在那个杂志上看到的。杂志上说,吉纳斯太太在这里,是为了一个承诺。二战的时候,她还是很年轻,十几岁的情窦初开的年纪。出生在乡间的她,无意间救了一个受伤的意大利士兵。后来,他们相爱了。可是,他们毕竟是敌人。没有人会容忍一个攻占了他们家园的意大利侵略者。吉纳斯太太的家人和亲戚朋友,都要杀了他。为了他的安全,吉纳斯太太只好偷偷放走了他。分手的时候,他们约定,等战争结束,他们就再重逢。这这座岛上,盖个房子,偷偷的生活一辈子。战争结束了,她来到了这个岛上,建了房子,等着她的男人。可惜,这一等,就是一辈子。直到现在。没有人知道那个人是死了,还是忘了。总之,无论如何,都没有办法动摇吉纳斯的决心。为了杜绝别人的骚扰,她还把自己从小姐,变成了太太。她被叫了一辈子的吉纳斯太太,事实上,她只不过是个一辈子都不曾嫁过人的吉纳斯小姐。”
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动容,沈天宸低头看她,发现她甚至连眼眶都开始湿润。
——
他轻轻叹了口气,“的确是个很动人的爱情故事。”
“可是你不觉得这个故事之所以动人,正因为他们是个悲剧?”她抬起头又看他,“你不觉得她傻么?”
沈天宸无法表达意见。这是她个人的选择。傻不傻,只有她自己才能判断。正如现在的他。
“男人一定会觉得她傻,可是女人却很有共鸣。一个女人若爱上了一个男人,那便是一辈子的事。她心里的那个位置,再也无法被替换。”
沈天宸苦笑了笑,同样也无法表达意见。
如果说女人非得这么标榜自己的话,那么他便真的没什么立场说什么。
他爱过两个人。如果说不能从一而终便是种罪恶,那么他的确是罪无可恕了。
或许男人和女人真的不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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