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埃泽尔躺在床上,眉头紧紧皱起,身躯不时轻微抽搐,显然正被一场不安的梦境所困。
恍惚间,她又置身于那片熟悉却满是压迫感的虚空。
维拉基斯女王周身散发着森冷的蓝光,目光如淬毒的利刃般射向她,一声尖锐的“hsharlak(叛徒)!”瞬间划破虚空的寂静。
女王的声音似重锤,在虚空中隆隆回荡,震得莱埃泽尔耳膜生疼。
她想要反驳,可发出的声音却不受控制地颤抖,下唇几乎要被自己咬出血来:“我亲眼见到了被囚禁的俄耳甫斯王子,还与沃斯交谈过,我已经知晓了真相,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欺骗我们!”
维拉基斯女王怒目圆睁,周身光芒大盛,几乎要将周围的虚空点燃:“是叛徒沃斯蒙蔽了你的双眼!异端王子只需瞬息便能将我们撕成齑粉,曾经辽阔的领土,如今已缩减到针尖般渺小。返回星界棱镜,诛杀那个冒牌货俄耳甫斯!”
紧接着,女王的语气陡然一转,带上了几分蛊惑:“莱埃泽尔,为我效力吧,我会提拔你。你将不再只是个普通战士,也绝非kithrak(凯斯拉克百夫长),而是成为bahttVlaakith(维拉基斯的亲卫)。你是红龙指挥官,是我的唯一,我的选民。”
莱埃泽尔的心猛地一颤,那可是她多年来的信仰,是她毕生追寻的荣耀。
但片刻的动摇后,理智重新占据了上风。
“这是你最后的机会,跪下,立下效忠的誓言!”女王的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。
莱埃泽尔握紧双拳,毫不畏惧地直视女王的双眼,坚定道:“我拒绝!我不会再被你的谎言左右!”
女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,身形急剧膨胀,周围的虚空都为之震颤扭曲。
她伸出巨大的手掌,如同一座小山般朝着莱埃泽尔抓来:“你这卑微如蝼蚁的存在,竟敢忤逆我!”莱埃泽尔拼命想要躲开,却感觉身体像是被无形的铁索捆绑,无法动弹分毫。
就在那巨手即将触碰到她的刹那,莱埃泽尔猛地惊醒,冷汗湿透了她的后背。
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眼神中仍残留着未散去的恐惧,梦境太过逼真,仿佛女王那令人窒息的威压还萦绕在身边。
不,那或许不是梦。那就是女王分身降临,只不过因为位面不同,女王无法来到莱埃泽尔所处位面,否则莱埃泽尔相信,她一定不会活着见到今早的太阳。
莱埃泽尔坐起身,目光扫过房间,只见影心正虔诚地祷告着。
与以往不同,她手中捧着的书籍属于塞伦涅教派,大概率是从伊索贝尔那儿借来的。
出门转了一圈,手里拿着面包回来的莱埃泽尔没瞧见伊蒙等人的身影,可他们的物品还原封不动地摆放着。
她不禁开口问道:“伊蒙他们去哪儿了?怎么就剩我们俩在这儿?”
影心听到询问,像是想起了什么,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,说道:“威尔他们继续去搜集情报了。至于伊蒙,带着阿斯代伦约会去了。”
莱埃泽尔眼神中满是惊讶:“现在?”
伊蒙当然不至于在这种时刻还浪费时间在玩乐上,哪怕他想,但越发离家近就越紧张的阿斯代伦此刻大概也没什么心情了。
只不过马戏团里人流量大,也确实是一个适合收集信息和暗中交易的地点,说不定能在这里找到一些通行证的购买渠道。
尽管利文顿这片区域难民很多,频繁的地震更是让附近居民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,往日的轻松惬意早已消失不见。
然而,马戏团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,人气异常火爆。
远远望去,色彩斑斓的棚顶从高大的围墙内探了出来,红蓝黄各种鲜艳的颜色相互交织,仿佛一块巨大的梦幻织锦,在灰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夺目。
稍微靠近些就能听见从棚内不时传出的阵阵欢呼,那声音中饱含着兴奋与喜悦,似乎能瞬间驱散空气中的压抑。
在末日马戏团的大门口,热闹的氛围更加浓烈。
一位身着缤纷服饰的售票员十分引人注目,鲜艳的彩色斑点布满全身,此刻,他正热情洋溢地向过往行人介绍着马戏团的精彩节目,眉飞色舞间,手舞足蹈地比划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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