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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裳心中无奈,她不过是延伸方才的话题举例,早在摄政王府第一次见晏落簪的时候,云裳便诚心觉得她美貌,哪里是编派她呢?
便道:“女君担心评榜有高低,会使人心浮动,可譬如科举选士,夺得文魁状元的,只见得是国之栋梁,与同年相交善,怎么会骄凌同侪?落了选的,虽有呼天号地者,但也不乏回家闭门苦读的有志者,以待三年之后再战,怎么会羞于见人?”
晏落簪额心见汗,她之前收集云裳许多信息,却唯独不曾见过她辩合,也就想不到这国公府的娇小姐口才如此了得,思忖片刻,蜷指道:
“非也,才学是后天努力的结果,容貌却是天生天长的,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云裳摇头,“非也。殊不知一个人的容貌,也可以通过后天的修饰而改变呢。这便是所谓画眉修鬓、澡颈膏面了。
“我总以为,先秦之世兵戈大乱,民生艰难,人人为生存计,所以对个人的形容无力十分在意。待到国泰民安之时,世民心宽体闲,对自身形象的注意之心也便渐渐觉醒,所以私认为,今后未尝不会单发展出一门专以‘形美’为要的产业……”言及此处,云裳自觉说得太多了,倩然一笑:“当然,此为后话了。”
这一篇论述新鲜奇特,相比那些老生长谈的天理人欲,可是开了在场学子的眼界。
坐席间的低笑声不绝如缕:“别说,这姑娘的话有些意思,吾等读圣贤书,胸纳百川,也不可太泥古拘方了……”
“有琴先生,郁陶君落下风了!”踞坐在有琴颜身边的年轻男子抚掌而呼。
此人是司礼穆家的子孙穆少霖,时年未及弱冠,为人颇有些奇处,既饱读诗书,同时又是个打马赏花的纨绔。
穆家在朝中的根基不算深,却是实打实的汝川派,容裔有意安排此子入国子监,于是令有琴颜以收徒的名义,将穆少霖挂在稷中学宫名下,稍后的辩礼,便有他与北学对阵的一场。
有琴颜笑而不语,轻轻松了一口气,余光见穆家少年犹如逛集一样自在看热闹,半点也不见紧张,那颗从早晨起来一直提吊的心,总算搁下一半。
“老师放心,文林定为您守住稷中的名誉。”南学掌院心中自语,“您老人家也请给学生个盼想,平安归来,疼您最喜欢的小徒弟一疼,可好?”
容裔见场内局势逐渐明朗,那眼神也跟着晴明几分,悄悄松开掌心。
今日坐在这里的人,无论是他还是太后,都只是来观礼,在三千学生的眼皮子底下,无法左右结果。
容裔看着那清婉明丽的姑娘侃侃而谈,好似看着一朵不羞于世的桃花尽情绽开。他只愿一直这样守护下去,不在意她是否为这劳什子摄政王赢不赢的,甚而不在意她是输是赢。
他的心情,只是仿佛怕一个小朋友不能玩得尽兴,怕她受了委屈。
而当第一场辩合的几番互搏传到辟雍殿中,婉太后脸色很不好看。
她对华蓉道:“你的这位姐姐,果然好口才。”
华蓉敛住目光,唯有虚声以应。
此日她能一同来到这里观礼,全赖婉太后一念之仁。
没有人会知道,她的两条手臂至今仍有针扎般的痛觉,也无人知道她每天晚上遭受着什么煎熬,衣袖遮掩下头是什么样子。
将她带入宫闱的太后娘娘只字不问,她自然无法向太后告她嫡亲侄女的状。
而她唯一可取悦的靠山太子殿下,在她入东宫的第二天夜晚,从她身上下来后便大失兴味地甩了她一巴掌。
那少年天子照着她的脸凉笑一声:“凭你这样的姿色,也配与华云裳作姐妹。”此后再没召过她。
这一桩桩的凌.辱,华蓉都一笔不落地记下。她每天都提醒着自己,她的所有痛苦都来源于华云裳,总有一天,她会连本带利地向那贱人讨还!
华蓉余光看向太子妃,只见婉湘君露出的半张脸,神情比婉太后还要阴沉。
众所周知太子妃面上有瑕,所以常年用面具遮挡,可偏偏华云裳作《妙色评》,张口闭口说美貌,犯了婉湘君的忌讳,这向来妒色的女子又岂能咽下这口气?
疼吧,恨吧,华蓉心说,你们斗个你死我活才好!
婉湘君心里正堵,似感觉到一道视线,阴冷地转头,华蓉早在她转过来前便低下头,恭顺如一只羔羊。
婉湘君看了那鹌鹑一样的蓉侧妃两眼,心头冷笑:姐妹两个都不是好东西,待我一个一个地收拾去……转念未完,忽闻嗡嗡的声响,那明伦阁里传出哄堂的议论。
屏风后的三位中宫娘娘同时转眸,婉太后皱眉:“何事喧吵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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