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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砂神色动容,手指仍做镇定在方向盘上点了点,“你记得我叫甘砂就行。”
皮卡要返回右道,甘砂看了眼后视镜,余光顺便掠到了他,闲闲道:“在鸭场的时候,你为什么没请我吃过烤鸭?”
游征脊背从椅背离开一些,扭头投去困惑的眼神。甘砂并未太注意他的小动作,只是基于对他的了解,脑中补足了他的反应。
“或者啤酒鸭,板栗烧鸭,柠檬鸭,什么鸭都行,只要有鸭肉,”她嘟哝,“你不是开鸭场的吗,怎么不招待点特色的?”
“夏天吃鸭肉也不嫌油腻,”游征恍然而笑,难以想象不久前他们经历过的一切,“你应该秋冬季节来,一天一只鸭,跟坐月子的女人一天一只鸡一样,不出半月,包管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。”他顿了下,后半句故意犹犹豫豫,“不过以你的食量,得一餐一只才行吧。”
甘砂也莞尔,可能另一端的情绪憋太久,简简单单的一个笑点反倒打湿了她的眼角。
“那得你做的才行,戴克做的我不吃。”
游征只是笑笑,敏感避开了承诺。两人关系像久别重逢的旧情人,岁月横在他们脚下,想破冰尴尬去拥抱却又被各自不同的归途拉扯,匆匆打个照面后不得不离开。
敏感话题一概不提,剩下的无营养谈话渐渐耗尽存货。久久沉默却不尴尬的安静过后,游征开始哼起《粉红色的回忆》的调调。
甘砂笑说:“怎么又是这首歌,你听不腻啊。”
仿佛受到鼓舞,游征起先还是哼哼,后面真的唱出来,开始在位置上对着比划起来,安全带反倒成了他的禁锢,浑然忘了自己一身伤,恨不得爬上屋顶狂欢似的。
“喔,夏天夏天悄悄过去依然怀念你,你一言、你一语都叫我回忆,就在就在秋天的梦里我又遇见你,总是不能忘记你。”
车厢充斥粉红的音符,仿佛这不是逃命的末路,而是开往神往之地的旅途。过分柔美的声调酥软了她自以为坚硬的铠甲,甘砂确认自己仍在笑,视线却越来越迷蒙。
一曲唱罢,游征轻轻说:“以前的时候,我爸每次哄我妈开心就唱这首歌,我从小耳濡目染,唱功应该是遗传他的吧。”
“那我是第几个听众?”启齿后才回味过来话里酸不溜丢的恶意。
“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,”游征说,“开心吗?”
双关的疑问哄得人如舔了一口蜜,甘砂惯有地嘴硬,说:“再唱一遍,我考虑考虑。”
“不唱了。”
“……小气鬼。”
那边回敬,“要不你也来两句?”
甘砂回绝,“我唱歌不好听。”
游征说:“看出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恍惚间似乎回到相识最初,两人嘴皮和拳脚上互不相让,可往往游征趁机占了便宜后,势必会让她一招。也许那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出,这人的性格里有天生柔软的一部分,会让他树不起真正的敌人,无法痛下杀手。这种天性有个比较老土又精准的名词,善良。这部分占比太多,人会显得软弱。但甘砂从来不认为游征懦弱,情义于他是把双刃剑,站他这边的会为他冲锋杀敌,与他对立的会伺机利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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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夜再度降临,皮卡抵达崇旺市地界,不祥的云团也越积越重,往他们头顶倾轧。
原本畅通无阻的县道却聚起长龙,不是车祸即是设卡,无论何种,人群密集的地方对他们弊大于利。皮卡连续跑了将近二十小时,备用油即将耗尽,整车濒临散架。甘砂虽中途被游征强行架着换位,不眠不休两天应付密集的波澜,他们均有点强弩之末的意味。
“弃车走山路?”甘砂从后视镜确认暂无来车后,向游征征询。
游征一条胳膊扶着驾驶座的靠背,从皮卡的后窗玻璃望去,来时的道路已蒙上一层薄纱似的黑,罩住潜在的巨兽。
“弃吧,”他附和,“不知道小白他们怎么样了,要是不能及时带走AJ……牵扯到人命就麻烦大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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