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===第019章彩虹大门===

沈悦眸间意外。

卓远已踱步至另一处的案几前，稍稍倾身，认认真真查看她压在教具下的纸条。

沈悦惊讶的目光里，他安静在案几前落座，拿起先前案几上的小锉刀，耐性得将木质的边角处遍遍打磨圆滑。打磨的事情不难，只是需要时间和耐性。她本想出声制止，但又想起他明日要带兵出征，许是想这种方式多替府中的孩子做些事。

卓远果真没有抬头，淡声道，“不用管我，反正呆着也是呆着，我不会的再问你。”

“嗯”，沈悦嘴角微微牵了牵。

他已经开始，仿佛也不准备半途而废。

沈悦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，愿意做就做吧，其实方才看他玩粉红塔，自己都玩得很开心。

大熊孩子一个……

沈悦笑了笑，继续检查旁的教具。

卓远嘴角微抿，虽然手中还在继续打磨，但余光瞥到她开始检查别的教具，而后在案几前跪坐下，落笔写下要修改的部分，怕遗漏了。

也就些许功夫，卓远抬眸看她，“沈姑娘，你看看这个可以了吗？”

这么快？

沈悦意外。

屋中不大，两人本就离得不远，沈悦起身，踱步上前。

夜里灯火有些昏暗，她适当靠近了些，仔细观察他手中打磨好的教具边角，一丝不苟。

耳边一缕青丝，自然而然垂在鬓间，并未特意，羽睫轻轻眨了眨，都透着这个年纪的女子特有的灵动秀美，未施粉黛，一颦一笑里又都透着明媚动人。

卓远没有移目。

沈悦蹙了蹙眉头，口中却叹道，“修得真好。”

她并非吹捧，他是真的打磨细致，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。

见沈悦目光落在他身上，卓远不着痕迹收回自己目光，“沈姑娘，谬赞。”

分明打趣话，他又起身，去看旁的案几上待修整的教具。

她的字迹秀丽清晰，但凡不妥之处都用词准确，旁人很容易知晓应当怎么做。由得如此，卓远能轻松照着她写的待修整之处做改动。要做的修改都不难，只是需要耐性和时间，精雕细琢……

见他认真模样，沈悦未说旁的话，继续检查其他教具。

卓远也只在调整好一个教具，唤她“沈姑娘过目”，亦或是他不大清楚她想要调整成什么模样的时候，才会唤她，她也才上前去看。其余大多时间，两人都在一处，只是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，安静，和谐，也互不打扰。

他偶尔会抬眸打量她，见她捧着教具细致观察。他忽然想明白，为什么翁允会亲自给她写举荐信，换成他，应当也会。

而沈悦多专注，并不觉察。

两人大都安静，各自忙碌着，只有不时会说上一两句话，不知不觉间，时间竟过去得很快。

陶东洲中途来过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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